作为一个女扮男装的皇子,我从小就爱慕着清冷权臣。 一步步引诱他后,终于让他成了我的裙下之臣。 可得到后,我却觉得也不过如此。 于是我果断抛下权臣,直接死遁。 自己一个人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没想到权臣他竟然对我念念不忘。 甚至还找上了门!
第1章
真全员恶人
女主前期处于弱势地位,后期会反击。
非大女主,非爽文,避雷。
不算典型强制爱,女主心里一直在蓄意勾引。
……
昏暗的寝殿内,不时传来女子低低的哭饶声和男子恶劣的喘息声。
“娇娇,喜欢我这般待你么。”
男子清冷尊贵的眉尾染着一抹妖异的猩红。
黑眸直直地锁住温舒,眸光碾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承安。”
温舒躺在他的下首。
被汗水打湿的发丝一绺一绺黏在她娇俏的脸蛋上。
无助的唇刚启,就被堵住了。
“嘘,说不出中听的话,就别说了。”
男子劲瘦有力的腰肢困着她,俯身,霸道堵住她的唇。
“那人有什么好,值得你放弃一切和他私相授受,既然如此,我就将你永远锁在这里,如何……”
他低哑着嗓音擦过她的耳畔,好似在诱哄商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
温舒攥着被角,哭泣着摇头,那满脸泪痕的模样愈发激起了男子的破坏欲,“不,不要。”
“娇娇,那便由不得你了。”
他抓住她的脚腕,微微一用力。
大掌撕碎了她身上的衣物。
“啊!”
温舒从梦中惊醒,猛地从榻上坐直了身子。
“殿下。”
宫女问画闻声急忙走了进来,看着自家主子紧蹙的眉头,关心道:“殿下,是又做噩梦了么。”
噩梦?
温舒回想到梦中最后的场景,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与其说那是噩梦,倒不如说是她的龌龊心思。
“殿下,你又梦到谢丞相了?”
问画之前偶然听到温舒说梦话,喊谢衍的名字。
她不禁有些愤恨,都怪那个佞臣奸相,总是在朝堂上弹劾自家殿下,害得殿下做噩梦都是他。
温舒掩唇咳嗽了一声道:“此事你知我知就好,不必与外人道起。”
问画一脸了然地点头。
“奴婢懂的,殿下,您梦到谢衍欺负您了是不是,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温舒脸色一僵。
确实是梦到他欺负她了,只不过不是那样的欺负,而是……
想到梦里的荒唐内容,温舒猛地摇了摇头,见鬼了,她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吗。
当朝丞相谢衍,为人清风霁月,向来不近女色,又怎会为了她那样疯魔着迷?
倒是她,一直以来都怀着龌龊的心思。
想要把谢衍拉下神坛,让他为自己沉沦,让他狠狠地禁锢自己,像梦里那样粗鲁的、迫不及待地对她,仿佛非她不可。
她就是痴迷那样的谢衍。
可他为什么偏偏就那样正经呢。
温舒不敢想象,如果真正的谢衍像梦里一样牢牢锁着她,为她红眼,她该有多欢愉。
“糟了!殿下,快到早课的时间了,奴婢赶紧给您收拾一下,再不去又要迟了。”
问画看了一眼时辰,忽然惊叫道。
她急匆匆地从床褥里掏出一副束胸,上前给温舒缠上。
而温舒低垂着眉,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
大蓟朝唯一的皇子,五殿下文宁,真实身份却是女儿身。
只因父皇有疾,再也要不了孩子,她被迫成了皇子。
她和谢衍之间,是不可能的。
温舒从榻上下来,踩着木履一步步走到梳妆台前。
手艺精巧的问画将她那对原本弯弯的柳叶眉画粗,又给她的鼻子两侧涂上厚重的墨色,让她的鼻梁高挺,轮廓看起来更有几分男子相。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温舒有些神思起伏。
“殿下,我们快走吧。”
问画伺候温舒更了衣,两人急匆匆地,向学堂方向赶去。
今早是刘太傅的课。
他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王,他的课点卯时未到,罚抄写都算是轻的。
眼见来不及了,温舒将脚上碍事的木屐脱下来拎在手里,一路狂奔。
“殿下,等等我。”问画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主仆二人连滚带爬,终于……还是迟了。
看着学堂里已经放下的帘子,温舒心底哀叹,完了。
又迟了。
刘太傅看着帘子后面那道鬼祟的人影,气的胡子都歪了,“滚进来。”
“太,太傅。”
绕是温舒平日里再怎么纨绔,到了刘太傅的课上也得乖乖认错。
刘衡板着脸,冷斥道,“给我去面壁思过。”
视线扫过她不着寸缕的双足,更添怒意,“荒唐!”
温舒方才跑得太急,脚上的鞋跑丢了一只。
她自觉有些丢脸,走到一旁站好,不说话了。
旁边那些世家公子都盯着她的脚看。
一位尚书家的公子哥忽然嘀咕起来,“这五殿下的双足比女子看着还要娇嫩。”
刘太傅瞪了那人一眼,“闭嘴。”
对方瞬间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这下惨了。
温舒叹气。
这事都怪谢衍,梦到他误事啊。
想到这回难免又逃不掉一顿罚写,她小声嘀咕道:“都怪谢衍,害我迟到。”
要不是梦到他,她也不至于……
“是么?和谢衍有什么关系?”
廊沿下,屋门外,头顶忽然响起一道清越的男声。
那道声音不疾不徐,似是引诱着她回答。
温舒闻言,随口回应道:“还不是因为他……”
等等。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温舒一滞。
她缓慢而又僵硬地抬起头,恰好与一双清冷深邃的丹凤眼对上。
谢,谢衍?
男子神色冷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唇角却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哑巴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月白色的袍子带起一阵寒意,几步就将温舒裹挟了起来。
她两眼一黑,脸上堆笑道,“谢相,误会。”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今日果真出门没看黄历,倒霉得紧。
谢衍轻笑,他走上前,看似温和的眸子紧紧锁住温舒的脸。
“既是误会,那便当面说清,本相不喜欢和别人之间有误会。”
毫无威胁的话语,却让人不自主觉得别有深意。
微微抿着的薄唇,即使有些生气的样子也格外俊美勾人。
温舒差点在美色前没有把持住。
好在她头脑尚且清醒,掩唇解释道:“本宫一时口误,谢大人不必追着不放。”
“口误。”男子缓缓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清冷的唇动了动,“如此,殿下的鞋,想必也是误会了。”
鞋,什么鞋?
温舒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正好看到他手上提着一只木屐。
正是她方才跑丢的那只。
再看男子月白底纹,仿佛不惹灰尘的衣襟前,横着一道突兀碍眼的脏污。
她忽然低叫了一声。
她这是,鞋飞到了谢衍脸上?
第2章
人赃俱获,温舒还未及狡辩。
谢衍已经先一步启唇,封死了她所有的路。
“微臣晓得了,是殿下方才跑得急,将鞋跑飞了。”
他故意高声言语,众人都听见了。
学堂里顿时爆出一阵笑声。
温舒一张脸红到滴血,她劈手去夺他手上的鞋。
可男子不遂她的意,故意将手高高扬起。
戏谑的神情像是在逗一只猫。
“谢衍,你故意的是不是!”温舒咬牙。
“微臣只是想让殿下长个记性。”
看看,找茬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温舒磨牙,正要说话。
四公主却在这时猛地给她打眼色,让她别惹这尊大佛。
是啊,谢衍整起人来,手段有多狠,温舒一向是亲身领会的。
“五弟,大丈夫能屈能伸。”
四皇姐不停给温舒比口型。
温舒忍了忍,却忽然呆滞在了原地。
“谢,谢相。”
谢衍突然俯身,一只手捏住她的脚,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脚心。
“抬起来。”
男子的声音如常清冷。
仔细听,却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暗涩。
温舒的身子没出息地随着男子的命令照做了。
谢衍似乎笑了一下。
他顺势给她套上手中的木屐,手上薄薄的茧擦过她的脚踝。
温舒浑身一僵。
昨夜梦里的情形再次如数涌入她的脑海里。
在谢衍眼里,她是男子,男子与男子之间本就没有太多忌讳。
可事实上她是女儿身。
还是馋谢衍身子的女儿身。
谢衍碰她的脚,几乎快要让她按捺不住心底的那些龌龊心思了。
她微微一笑,勉强保持镇定道:“多谢丞相。”
谢衍收手,极低地嗤笑了一声,“谢微臣什么呢。”
温舒被他给问住了。
是啊,谢什么,谢他给自己穿鞋?穿小鞋还差不多。
她酝酿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再次抬眸去看时,却见谢衍已经神色如常地坐定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他果然,还是厌恶着自己吧。
温舒叹了口气。
她知道谢衍处处针对她的理由。
父皇年迈,若是没有她,这天下本该禅让给贤德之士。
谢衍的父亲有立国之功,本是众望所归。
就算不是谢家,温舒的顶上还有一位皇叔,正值壮年,也是不二人选,怎么也轮不到她。
因此这储君的位子她坐的不踏实。
明明足够聪慧,却总是要被迫天天藏拙。
“五弟。”
这时候,四公主忽然压低了声音唤着温舒。
温舒抬眸,一个带着女儿家香气的荷包扑面砸来。
她伸手接住,无奈地揉了揉眉。
不用想,这定然又是哪家待嫁的闺秀托四皇姐捎给她的情书。
她百无聊赖地伸手拆开香囊。
里面是一张透着冷香的信笺。
户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小姐,约她在学堂放课后,小树林见面。
温舒生得美丽,即使女扮男装,依旧风流倜傥,难掩姿色。
再加之她是大蓟唯一的储君,不少女子都对她趋之若鹜,像今天这样的热情不是少数,她不打算回应。
温舒抬手,随意地将信笺揉成一团,正要扔掉,余光却扫到了信的最后一行。
“你若不来,我便将你的秘密公布于世。”——李昕玉。
秘密?
温舒手快,饶是她已经看到了这行字迹,可手中的纸团还是被她轻佻地扔了出去。
外人眼里,她一直是纨绔子弟的形象。
可因着最后那一句话语让她略微有些慌了神,这纸团的准头不如以往,一下子偏离了寸余,砸在了谢衍的头上。
男子端坐在案几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接住了那掉落的纸团。
展开,上面娟秀的字迹一览无余。
温舒只是假混,不是真的喜欢将女子心意昭然于众的主,她连忙过去想要把纸团抢过来。
可谢衍哪容得她放肆,他长腿一勾,直接将温舒拦在那里。
温舒跑得急,一不小心直接绊倒在了谢衍的怀里。
男子身上的冷香气瞬间包裹住了她,让温舒浑身一僵。
谢衍清雅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殿下,是有什么把柄被这位李小姐知晓了么。”
他的手轻叩在案几边缘,声音温淡道:“有什么事情,不妨主动坦白,还能少受点惩罚。”
“谢相说笑了,本宫哪有什么把柄。”
温舒挣扎着从谢衍的怀里爬起来,有些慌乱地抢过那封信,匆匆回到了墙边站定。
她心跳如鼓。
不可能。
她是女子这件事一向掩藏得很好。
李昕玉是怎么知道的呢。
更重要的是,如果李昕玉知道了,那以谢衍心细如发的性子,是不是很快也会发现。
她女扮男装虽然是父皇一手安排的,但是可以预见,如果事情败露,朝野震荡,一定会有很多言官恳请处死她。
届时,即使是父皇也保不住她。
因着这个小插曲,温舒整堂课都有些心不在焉。
放课后,她不顾刘太傅在后面喊她,一溜烟就跑出了学堂。
今天是户部尚书的夫人受封诰命,进宫谢恩的日子。
李昕玉跟着家人入了宫,一早就在学堂外候着了。
她今年十七,寻常人家像她这么大,早已婚配夫家,只有她,她不想嫁。
大蓟唯一的皇子她见过。
也正是那一次偶然入宫,她不小心撞到了温舒主仆二人在偏殿里对话。
五皇子殿下,是女子。
她亲眼看到了。
这样大的秘密藏在心里,令她寝食难安,辗转反侧,甚至连家人都未曾告知。
李昕玉想,与其安稳嫁人,不如拼上一把。
家里给她安排的那门亲事,不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温舒依着信里的说法,来到了学堂后的大树下,果然看到一道倩影早早地等在那里。
她心思一动,迈步上去,沉声道:“李小姐,你找本宫何事。”
她特意压低了嗓音,将男子说话模仿地惟妙惟肖。
可惜,李昕玉早已知晓她的女儿身,自然不会被糊弄过去。
她笑了笑,见四下无人,凑过去低声道:“殿下,或许,我该叫您公主殿下?”
温舒心下一惊。
但她表面却依旧维持着从容不迫,“李小姐,你真会说笑。本宫是男子。”
“是么?既然是男子,殿下又何必心虚来赴我的约。我可听闻,殿下从不近女色。”
李昕玉早有把握,一出口就朝着温舒的软肋而去。
温舒毕竟是从小当作储君被培养的,她本就不是什么小白兔。
此刻见自己的身份暴露,她索性也不装了,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李小姐,知道这么多,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她抬手,一把将李昕玉按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