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那顶级财阀的老公要和我离婚! 不过,他分给我百亿财产哎。 离婚当天,我就拿着那些钱高高兴兴的点了一屋男模。 这个帅,这个壮,这个美,这个有意思…… 玩的正开心时,我蒙着眼,和我那一屋男模捉迷藏。 可怎么捉着捉着,捉到了我前夫身上!
娇生惯养的鹤芊月哪里挨过打。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鹤芊月懵逼了几秒。
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被桑酒打了,在众目睽睽下被甩耳光,鹤芊月怒不可遏,难堪远比痛感猛烈。
“你……你竟敢打我!?死婊子……!”
“啪——”又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落下。
桑酒懒得扯废话,直接手动让鹤芊月闭上脏嘴。
“婊子烂货……!”
“啪——”
鹤芊月也是犟种,“婊……!”
“啪——”
连连挨了四五个巴掌,满眼泪水,嘴角流血的鹤芊月咬牙切齿,胸口起伏,恨不得撕碎桑酒,也终于想起了反击还手。
鹤芊月疯了一般推开身边的佣人。
佣人们早就被这变故吓呆了,拦也不是,护也不是,横竖都得罪不起,索性散开僵在一边看戏儿。
她们虽然是伺候鹤芊月的,但是平日里没少挨骂受罚,没少被鹤芊月作践折磨,现在终于有人能治治鹤芊月的公主病,也算是替她们出口恶气。
鹤芊月扬起手朝桑酒打去。
却被桑酒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速度之快,连蒋乘都没来及看清楚。
蒋乘:“!!!!”
小夫人在鹤芊月冲过来时还在低头玩猫啊?怎么就……蒋乘默默撤回了一条已经迈出去的“保护腿”。
鹤芊月狼狈红肿的脸上浮现痛苦。
好痛!手腕要断掉了!
死萝莉怎么会有这么恐怖得力气!?
桑酒还抱着布偶猫,仅用几根手指就轻松梏桎住鹤芊月的手腕,她水眸含笑,无辜慵懒,好似完全没使力。
“鹤芊月,你该叫我什么?”
鹤芊月满腔愤恨,疼得呼吸发颤,桑酒的手指仿佛钢筋一般镶嵌进皮肉里,挣脱不了,劲儿入骨。
这里是鹤宅!
她鹤芊月的家!
她鹤芊月的地盘!
她宁死也不会向桑酒服软!
“……爷爷!爷爷救命!呜呜呜好疼!爷爷……”原本正准备继续骂人的鹤芊月,余光看见薛蔓蔓搀扶着鹤老爷子匆匆赶来,立即改口,可怜求救。
然而,下一瞬,当鹤砚礼的身影出现时,鹤芊月本能噤声,畏惧垂眸,所有嚣张气焰顷刻间全然熄灭。
桑酒勾唇,将鹤芊月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天不怕地不怕的鹤芊月,害怕……
桑酒松手,转身,探究的水眸里撞入鹤砚礼。
哪里可怕?
天仙祥瑞!
她眼瞳微亮,放下猫,软甜的声调染满委屈,“老公……我只是抱了一下鹤芊月的猫咪,她就发疯辱骂我,骂得超脏,脏得像她本人一样,我……又不会骂人,就扇她脸……呜呜呜老公,鹤芊月脸皮厚死了,累得我手心好疼好疼……老公抱~”
哼,鹤芊月爷爷爷爷葫芦娃精,她玩儿老公老公娇妻文学。
怕鹤砚礼?
那她偏要鹤砚礼撑腰,让鹤芊月尝尝惧怕之人追责的阴影!
鹤砚礼薄唇紧抿,冷邃的眼眸扫向鹤芊月,厌恶锋利。
他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块叠得方正的手帕,走向桑酒,眸光悄然柔和,俊脸还是冷的,看不出情绪。
桑酒伸手搂住鹤砚礼的劲腰,脸颊贴在他胸口,水眸颤颤,寻求庇护。外人眼里她在娇滴滴告状,实则她在威胁,哑软的声音压得极低。
“这次配合我,懂点情趣,不然等下我在爷爷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反悔和你离婚,天天闹你。”
鹤砚礼抓住桑酒的手,低沉的声线落在她头顶发丝间,“我没打算放过她。”
桑酒:“啊?”
有点意外耶。
涩涩时鹤砚礼也能和她默契的达成共识就好喽,啧,共识的光也终究照在歪门邪道上,没照正道,没照床上……
指尖被柔软的手帕包裹,轻柔擦拭,桑酒从涩涩的遗憾中回神,鹤砚礼正在给她擦手心,低垂着长睫毛,仔细认真。
仿佛她刚刚打的不是鹤芊月,是脏东西。
薛蔓蔓见形势不对,孝顺地扶着鹤老爷子坐下后,才顾得上管鹤芊月,急忙走过去,“月月……”
等看清楚鹤芊月几乎“毁容”的肿脸,薛蔓蔓瞬间红眼,心疼不已,嘴上却是严厉的训斥,“活该!你被桑桑打死也活该!总使小孩脾气,不懂规矩!”
看似训斥鹤芊月,实则在骂桑酒心狠手辣,跟一小孩计较,还下此狠手,歹毒至极。
“……”鹤芊月缩着肩膀,不敢吭声。
薛蔓蔓咬着牙,小声低语,让鹤芊月赶紧去找鹤老爷子哭诉告状,“去找爷爷,快去啊,鹤芊月你傻啦……”
桑酒刚一动手打人时,薛蔓蔓就跑去找鹤老爷子,想着先行告状,女儿那一巴掌不能白挨,借机整治桑酒,却没想到鹤砚礼在,更没想到鹤老爷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无法再添油加醋,倒打一耙,反被鹤老爷子数落她教子无方。
现在,鹤芊月被打成这样,就是天大的过错,也成了桑酒的错。
“快去!鹤芊月!”薛蔓蔓恨铁不成钢,她牙齿都快咬碎了,女儿一动不动,还憋眼泪。
这蠢货傻逼!
薛蔓蔓简直气死!
“桑丫头,你过来,说说怎么回事?”
鹤老爷子一身古红色的唐装,手边放着龙腾拐杖,鬓发全白,长满皱纹的双眼浑浊而精明,气场威严。
桑酒走过去喊了声“爷爷”,调子软糯委屈,简单概括了一下她管教鹤芊月的起因、经过、结果。
又不禁天真疑惑,“婊?婊这个词在鹤家难道不是禁词么?鹤芊月婊来婊去的,难道不知道三婆靠婊跨越阶级的上位史么?”
鹤老爷子:“……”
薛蔓蔓:“……”
“婊祖,生了个婊来婊去的女儿,真是婊报。”
鹤老爷子:“……”
薛蔓蔓:“……”
“爷爷,您能听懂现在年轻人的语言缩写么?婊报,婊子的报应哦!”
鹤老爷子:“……”
薛蔓蔓:“……”
家丑不可外扬,薛蔓蔓当年的上位史一直是鹤家的禁词污点,其中不为人知的牵扯太多,太复杂,每次被提起,鹤老爷子藏在心底的愧疚都会被勾起。
鹤老爷子脑海中浮现一人面容,他下意识望向鹤砚礼,女人漂亮的神韵遗留了几分,是他愧对苏柔。
“骂人确实不对,带芊月过来认个错。”
鹤老爷子主持公道。
鹤家如今的掌舵大权还紧紧握在鹤老爷子手里,一没放权,二没立下继承人,薛蔓蔓纵使再愤懑不服,也万万不敢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忤逆。
她装模作样地擦了下湿润的眼角,一副既心疼女儿又顾大局明事理的端庄,拉着鹤芊月,走到桑酒身边。
“月月,赶紧向你嫂子道歉,说句对不起。”
“……”
鹤芊月低着头,不肯服软。
直到鹤砚礼——
“鹤芊月。”
鹤砚礼冰冷的嗓音在气氛凝重的客厅响起。
只这一句,只是被鹤砚礼点名,鹤芊月吓得肩膀抖了抖。
“你是自己跪下道歉,还是让我动手?”
薛蔓蔓听到跪下二字脸上闪过难堪,女儿被打到毁容,严重得能去医院伤残鉴定,真要细究,该道歉的是桑酒。
她扯出一抹可怜的笑,替鹤芊月求情,“砚礼,月月还小,下跪是不是太……”
“扑通”一声!
鹤芊月膝盖发软跪下。
腿骨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打断了薛蔓蔓的说情,也像极了一巴掌狠狠甩在薛蔓蔓脸上,跪碎了她们母女最后一丝体面。
薛蔓蔓怒火攻心,端庄温柔的面具差点龟裂。她怎么会生出这种蠢货?!连见势不对装晕都不会!这蠢货跪了鹤砚礼夫妻,跟她向苏柔下跪有什么区别!?
“……对……对不起嫂子……”鹤芊月低着头,眼泪狂流,抽噎着道歉,肩膀颤抖,似乎鹤砚礼是魔鬼怪物,一句话的威慑力就令她恐惧万分。
“……对不起……我错了……”
桑酒轻哼勾唇,尾音上扬,颇为得意。
她亲昵地挽住鹤砚礼的胳膊,夸赞,“老公,你好会训这种野鸡情绪失控综合症的十七岁巨婴,好厉害!”
众人:“……”
桑酒转眸望向跪在地上的鹤芊月,居高临下,甜美大度,“好啦,嫂嫂原谅你啦,你现在可以懂你妈的眼神装晕啦!”
众人:“……”
~
幽静古雅的茶室里,鹤老爷子高坐在太师椅上,两手交叠搭在拐杖,精明的双眼来回盯着面前的鹤砚礼桑酒,神色肃然愠怒。
“说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桑酒抿了下粉润的唇瓣,看了一眼身侧的鹤砚礼,随之抬手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酝酿情绪,水眸潮红,“因为,前几天,我去医院检查……”
“因为不合适。”
鹤砚礼冷声打断桑酒事先排练好的台词。
鹤老爷子重重敲了敲拐杖,怒火对准鹤砚礼,“什么不合适!?你和桑丫头都好两年了,你娶人家两年了,现在说不合适你这混小子……”
“我们从来没好过。”
鹤砚礼揣进裤袋里的长指逐渐收紧,面色冷漠,声线无情,薄唇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完全推翻他和桑酒的这段婚姻。
“只是商业联姻,没感情,没好过,我不喜欢她。”
不孕不育四个字卡在嗓子里的桑酒:“……”
啧,虽然一直很清楚鹤砚礼不喜欢她,从未心动,但是听到鹤砚礼这么正式直白的说出来,妈的,挺刺耳的!
“你……”鹤老爷子气得咳嗽起来,手里的拐杖都快敲出火星子了,“总之!我不同意!你休想抛弃桑丫头!”
鹤砚礼平静阐述事实,“已经离了。”
“混小子!”鹤老爷子举起拐杖要往鹤砚礼身上砸。
鹤砚礼也不躲。
一旁装乖巧小萝莉的桑酒见状急了,慌忙转身拦在鹤砚礼面前,举高两只手,挡在鹤砚礼脸上,重点保护,生怕天仙容颜受损。
鹤砚礼:“……”
桑酒一边护着一边扭头凶鹤老爷子,奶凶奶凶的科普,“爷爷你知不知道他这张脸的含金量,稀缺性?你拐杖这么长,没轻没重的,万一蹭伤女娲的炫技之作怎么办?你赔得起么?”
鹤砚礼:“……”
鹤老爷子:“……”
听到鹤砚礼不喜欢她,对她从未感过兴趣,桑酒人淡如菊,无所屌谓。
但是鹤砚礼这张完美无瑕性张力拉满的俊脸,在桑酒心中是能倾家荡产上最贵保险的存在,谁敢染指破坏,她跟谁急。
鹤老爷子尴尬的收回拐杖。
桑酒纤细的手腕被微凉的掌心攥住,拉开,鹤砚礼视线垂下来,他太高,以至于纵使桑酒在女生平均身高里算高挑的,两人近距离时也得微仰着头看他,目光对视,桑酒水眸里对他皮囊的喜欢赞恋,一览无余。
但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不用管他,我们走。”
鹤老爷子厉声喝止,“我不同意!你们离了也是白离!”他不松口,没有民政局敢给他们办理离婚,更没有一家媒体记者敢参与播报此事。
协议离婚,废纸一张。
“桑丫头,你留下陪我说会话,让混小子出去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桑酒软软应好。
鹤砚礼离开茶室。
等门关上,自动落锁,茶室里只剩下两人后,鹤老爷子从金丝楠木的太师椅内站起身,走近桑酒,原本愠怒的脸上露出敬意。
他笑,颇有敬仰讨好之意,站定在桑酒一米之外,伸手问好,“桑总,别来无恙。”
~
鹤芊月被佣人搀扶着回房。
在私人医生进门前,薛蔓蔓又甩了鹤芊月一巴掌泄愤,骂没长脑子,丢人现眼,惹事闯祸精,她用金丝细软养出来一个反噬的蠢货废物。
鹤芊月挨打都挨懵了,十七年里缺的巴掌今天全补齐了,她倒在床上,整张脸布满红肿血痕,泪水交织,狼狈无比。
私人医生拎着药箱进屋后,薛蔓蔓又恢复成了优雅贵妇人的慈母形象,柔声细语的叮嘱医生检查仔细,上药轻点。
在反复向医生确定不会留下疤痕后,薛蔓蔓才长松一口气,她女儿以后还得家族联姻,要嫁给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脸蛋很重要。
私人医生走后。
冷静下来的薛蔓蔓又有些后悔刚刚打了鹤芊月。
也怪她,平日里只注重培养双胞胎儿子,特别是老大鹤盛,完全把他当成鹤氏财阀继承人栽培,她全部的精力都在为其铺路,清扫障碍,拉拢势力……就疏忽了对鹤芊月的雕琢管教,忍、狠、绵里藏针、借刀杀人这些豪门生存之道,她以后得传授给鹤芊月,这孩子现在一点都不开窍,今天吃亏也未必是坏事。
亏吃多了,才会成长。
“哭,就知道哭,我还特意上来提醒你,让你在房里安分待着,你偏偏不听!”
“就算没有鹤砚礼撑腰,你也斗不过桑酒!”
“鹤芊月,你给我好好记住今天受到的侮辱,总结教训,长点脑子!”
薛蔓蔓没有上前安慰鹤芊月,这时候的严词训斥冷嘲热讽更能激发催化鹤芊月开窍成长,她留下两名佣人照顾鹤芊月,转身离开。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薛蔓蔓一走。
鹤芊月放声痛哭,又哭又嚎,还捶床。
被扇耳光!
被逼下跪!
她要桑酒死!!!!
“猫呢!?”鹤芊月流泪的双眼里迸发出恶毒寒光,侧头询问佣人。
佣人头皮一麻,“……关,关回猫房了。”
“抱过来!”
“好的小姐。”
佣人慌忙抱来布偶猫。
片刻后,房间里响起小猫咪尖锐痛苦的嘶叫声……
~
同时,另一边,茶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