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流世界,为保小命必须要选一个搭档, 于是我选择了那个银发男人,和他结为搭档, 但没有想到我居然是他的第十一个搭档,他前十个搭档全死掉了! 但是上了贼船也没有办法下来了, 我只能步步为营,和他一起打怪,保住我的小命了! 谁料,只有我和我的搭档笑到了最后…… 哎,没想到我的运气还挺好的,把这条小命保住了。
白诺将自己搜寻到的两条隐藏安全准则,递到纪言手里。
“住宿安全准则2:十二点后如果开门了,切记不要入睡,时刻保持清醒,这会让你活到天亮。”
“住宿安全准则3:若发现“它们”潜入房间,在不危及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并想要得到充足的睡眠,想办法让它们发出声音,玩家将得到60分钟的绝对保护机制。”
看完这两条隐藏准则,纪言才恍然。
白诺喋喋不休地出声,不仅仅是避免自己犯困入睡,也是令潜伏在黑暗中的诡破防。
难怪在诡怪破防出声后,白诺突然能化身杀神,拎着这些诡怪,跟砍瓜切菜一般,感情是触发了绝对的保护机制。
但不得不说,白诺化身话痨,是人是诡都崩不住了。
这嘴,实在太贼了!
“还是那句话,任务过程中一张纸,一个瓶盖,甚至一根头发,都有可能存在隐藏规则。”
白诺对纪言摇头:“两次了,你还没开窍。”
纪言:“你睡前找到隐藏准则,为什么不告诉搭档。”
“是不信任,还是对搭档存有戒心?”
白诺微微一笑:“都不是。”
“我想看看你破防的样子。”
纪言:“……”
“现在我们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白诺拔起桌上的菜刀:“还不行。”
音落的刹那,正疑惑的纪言就见那锋利的刀芒径直朝着自己挥来。
纪言后退一步,却是毫发无伤,倒是身旁的挂画被切开,竟流出滚滚浓稠的血浆……
画框内的素描人脸一阵痛苦扭曲,它不可置信地盯着白诺:“这你都能发现?!”
“太明显了。”
白诺说完这一句,握着菜刀扎穿了画框,血浆渗透了墙体,随后整个画像被丢到房间外。
处理完最后一只潜伏的诡,白诺将菜刀插在腰间。
笑眯眯地看向纪言:“现在可以睡了。”
纪言瞥了眼他的腰间:“你睡觉腰上别这把刀,不硌吗?”
白诺则是反问:“你睡觉也喜欢带把刀,为什么呢?”
纪言摸摸鼻子:“防诡。”
“真巧,我也是。”
白诺眼神微微弯起,没有点明什么。
吹灭了蜡烛,橙红色暖光消逝,刺骨的黑暗重新夺回了房间内的领地。
漆黑中,两人重新躺回了床上。
白诺:“诡怪清除了,为什么还睡这么远?”
纪言:“怕。”
“挨着我不就有安全感了。”
“更怕了。”
白诺侧过身来,扯动着单被:“其实,还藏着一只诡怪,我没有揪出来。”
纪言:“???”
“为什么?”
“全部揪出来,就没意思了,你绝不会想到它藏在哪里。”
纪言不出声了。
黑暗里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沉默一分钟后,白诺才忍不住笑道:“逗你玩呢,睡吧,不会有任何事的。”
然而,就像潘多拉魔盒,顾虑一旦被打开就关不上。
白诺的话,根本无法判定是真是假。
他口中的那只诡,就像是薛定谔里的猫,哪怕有九成去相信是假的,也有一成可能是真的。
带着这种顾虑,是个人都睡不着了。
纪言不语。
而在安静氛围持续10分钟后,白诺突然又出声:“不是,你真睡啊?”
纪言绷不住了,他知道今晚上自己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他声音里掺杂着笑意,也掺杂一个从未有过想杀人的心。
“所有人都想宰了你,不是没有道理的。”
……
当窗外的暗沉悄然褪为冷白,窗边凝结一层薄霜,天已经亮了。
纪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更没想到自己还能睡着。
睁开双眼,发现枕头下的刀,不知何时紧攥在了手心。
“工作服放在椅子上了,我们还有10分钟的时间,去大厅汇合。”
打开了窗户,清晨朦胧的寒雾,汹涌般钻入房间内,穿好衣服的白诺,转身看着纪言。
纪言坐起身来,有些疑惑,因为他发现手中刀刃有血,很新鲜。
“我怎么拿着刀?”
“你似乎不知道自己有梦游。”
白诺带着笑意:“昨晚你入睡后,拿刀往我脖子插呢。”
纪言微愣。
昨晚他确实很想这么做,但到底只是压在心底的想法。
“你没事吧?”
“要是一个7岁小孩都能拿刀伤我,城镇上的大家都能笑掉大牙。”
纪言手指沾了一下刀刃上的血,“那刀刃上的血……”
“那是你自己的血。”
“我见你梦游,就轻轻挨了一下你的脸,然后就安然入睡了。”
“挨的时候,稍微有点可能大了一点力气,鼻血喷出来了,沾在了刀刃上。”
白诺手指顶了一下眼镜,淡笑地说道。
“真的只是一点?”
“我感觉整个腮帮子肿了,连智齿有点松动……”纪言摸了一下通红的右脸颊。
“你蛀牙了,别多心。”
纪言还想说什么,白诺将那件童装白大褂丢了过来:“还剩7分钟。”
“你昨晚说的,上班超时,是要死的。”
纪言只能抓紧换上了酸臭肮脏的工作服,可还是不禁瞥了眼那把刀。
“我什么时候有梦游了?”
……
清晨时分,凌乱的廊道同样白雾萦绕,朦朦胧胧,给人一种医院荒废,被人遗忘许久的感觉。
来到一楼大厅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所有组的玩家。
纪言和白诺这一组是最迟的。
当无数目光汇聚过来时,白诺仿佛跟所有人都很自来熟,一只手提着纪言,一只手抬起,微笑着跟众人打着招呼。
“都这么早啊?”
回应他的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那些目光中,有如同看见瘟神般晦气,有忌惮,有冰冷,还有不敢置信……
“放我下来。”被当作布娃娃一样提着的纪言,低着小脑袋,压低着声音。
大厅内,所有玩家虽然都是白大褂,却有得颜色不同,装饰不同,代表着不同职位。
大多数的玩家状态良好,个别几个玩家却缺胳膊少腿,甚至有一个孤零零地站着,同组的搭档显然被淘汰了。
此刻,医院的钟声响起。
凌晨六点到了。
“各位,恭喜成功通过第一天的工作考核,相信休息一晚上后,大家的状态都恢复充足了。”
“现在,开始分配第二天的职位工作。”
一个突兀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后方响起。
众人回头看去,一道同样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矗立在朦胧中。
不同的是,那件宽松的白大褂内,身体被层层绷带包裹,密不透风,连眼睛鼻子都不露出丝毫。
所有玩家看着装扮古怪的它,却都清楚,这类诡相当于在副本里充当引导剧情和任务的npc。
绷带主任继续讲解:“第二天的游戏任务,所有人的职位都是主治医生,病人不会上门,而是你们各自去寻找挑选。”
“我们去寻找挑选?”
所有玩家微微一愣。
还能这么玩?
“需要救治的病人,游走在A—C的病栋范围内,了解挑选病人的病情后,你们根据自己能力,判断是否能够成功救治。”
“觉得困难,可以放弃,重新挑选,没有惩罚。”
“如果尝试治疗,失败了,处罚由病人来定。”
“六点天黑之前,每一组需至少救治两名病人。”
说完,绷带医生诡取出一叠工作牌,丢到地上。
“现在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