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七年,爱了整整七年,并且还怀着孕,我爱的那个男人依旧选择要放弃我。 最后孩子没有了,我心也死了。 我给自己一个机会,求那男人陪我七天,七年换七天。 七天后,我情已断,再也不会爱他了。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奕辰一直守在我的床边,他和我说我是悲伤过度,身体需要时间恢复才昏迷了三天。
我看着他,无法欺骗自己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奕辰,新闻……”
“小姐,你看。”奕辰将平板电脑拿过来给我。
我翻了又翻,网页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关于我被绑架的消息。
可我不满意,我知道有些东西哪怕网页上没有,却已经存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那些和我素不相识的人,那些我没见过的人,他们都看过了我的视频,他们都知道了我曾经像狗一样,他们都知道我宋渝菲身份再高贵在绑匪面前还不是卑微的摇尾乞怜?
我痛彻心扉,眼泪止不住的流。
我曾以为我已足够坚强,只要守护回我的孩子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可我没想到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它看不见,没有实质,却能轻而易举击碎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网页上充斥着厉宴臣最近大肆收购别的媒体的消息,但我都不在乎。
看到他的名字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小姐,那天……”
我知道奕辰想要说什么。
我摇摇头,厉宴臣对外宣称我将会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可这对我而言只是枷锁。
我从前可能会泪流满面感谢我的丈夫的心回到了我的身边,可现在我却对此弃之如敝履,只觉得恶心透顶。
更何况我不信那是出自他的真心,极有可能只是应付媒体随机应变的谎言。
奕辰见我心烦,知道我不想听,便转移了话题。
“您父亲正在从加拿大赶回来的路上,他让我和你讲,什么都不必怕。”
我含泪哽咽着嗯了一声。
“还有您的母亲,现在正在找顾婉馨算账。”
我瞬间愣住,抬起头。
“别去……”
我支吾着,“那是一条毒蛇,她有厉宴臣,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我生怕我母亲受到伤害,毕竟就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又要如何叫她去面对顾婉馨的恶言恶意。
我的母亲她怎么能亲耳听着那条毒蛇吐信,讲着曾经伤害她女儿的故事?
她怎么受得了?
奕辰却眼神复杂安慰我,“小姐你不知道,你昏迷的这几天里,厉宴臣已经不管顾婉馨了。”
我很疑惑。
奕辰解释,“宋家逼着厉宴臣做抉择,他……放弃了顾婉馨。”
我却觉得不对劲。
厉宴臣会放弃顾婉馨?
我还是心生疑虑,担忧不已。
奕辰却迅速的转移了话题,提起了另一个人。
“您母亲身边有保镖,还有沈总,小姐不必担心。”
等等,沈总?
我看向奕辰,在他那里得到了确定的答复,“没错,是沈一霆沈总。他……”奕辰的脸色突然有些难言的苍白晦涩,他叹了口气,“他向您母亲提亲了。”
“沈总性格和善,为人不错,家世也好,我想他肯定比厉宴臣更是您的良人,小姐,奕辰只是希望您幸福……”
奕辰还在继续说下去,我却有些迷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大概因为我已经结婚了,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明白“提亲”是什么意思?
我才明白,沈一霆喜欢我,他想和我结婚。
而且他还正式提出了婚约。
奕辰看着我的表情,小心说道,“您母亲没有立即答应,说会遵从您的意愿。但是您母亲对沈总很看好。”
“我知道。”
我出声打断了奕辰的话。
我都知道。
顾婉馨背刺我的时候,沈一霆他当场就出了手,就仅凭这一点母亲就很中意他,因为厉宴臣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二老的心,他们急需要一个靠谱的良人可以让他们的女儿有一个终生的依靠。
先不说我对沈一霆什么感觉。
就说沈一霆,他真的能接受我吗?
毕竟我的视频已经众所周知。
我想的累了,奕辰帮我降下床头的高度,让我休息。
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醒来会再看见他。
我醒来的时候,奕辰正在门口和人发生争吵。
与其说是争吵,不如说是对峙。
哪怕那个男人的身形憔悴了许多,但我还是迅速的认出了他的身份。
厉宴臣,我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我曾将他的身形深深印在心底,祈求他的回眸,我曾午夜梦回独守空闺,期待他能回家。
我听见奕辰在说,“小姐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你还害得小姐不够惨吗厉总,事到如今你还想做什么?”
厉宴臣沉默无言,只是身形笔挺强硬,他像是非要见我一面才行,我不明白他是为何而来?
我心里隐约有个答案,可是我不死心,想要亲眼验证才行。
“奕辰,放他进来。”
奕辰惊愕,回头见我的眸光似雪般冷淡。
我一向执著,奕辰不是不知道,他太清楚了。
因此在沉默几乎半分钟后,他还是让开了位置,放厉宴臣进门。
厉宴臣走进来,我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看着我苍白的指甲出神。
人们都说可以从一个人的指甲看出这个人贫不贫血,可我的指甲压下去却不见淡粉色,我养了那么久的身体因为一遭变故又打回到了原点。
而这次我肯定又没有怀上。
我不懂,为什么我已经那么努力,却一直怀不上。
难道厉宴臣他不孕不育吗,可这也不对啊,如果这么说,那我的孩子之前从哪来的?
大概是我忽略了他太久,他终于出声,“渝菲,你为什么不看我?”
笑话,他脸上又没长花,我看他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抬起头,目光淡淡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青色的胡茬因为没有被打理的缘故有些显眼,却不损他的英姿。
他还是那样五官分明而深邃,看向人时容易叫你误以为他温柔多情。
可他的唇却极其凉薄,都说唇薄的男子最薄情,我曾经就是没长这个记性。
他大概是发觉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脸色一瞬间变得很奇怪。
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我也不愿意去探究,我再次看向他,这次是看向他的眼眸,深色的瞳孔深沉如海,却凉薄如冬雪。
“厉宴臣,你来找我,是为了救顾婉馨吧?”在他突然靠近,俯身来抚我的头时,我出声道。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讲话,叫他眼底的愧疚自责一瞬间凝结。
他眼底的情绪愈加浓郁。
“渝菲,你还爱我吗?”
他却避开我的问题不答,反而问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