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江南盐商之女,高嫁侯府,大婚不久,娘家全族流放。 渣男相公一句新妇为娘家积德非要纳青梅竹马入府做平妻,还妄想贪墨了她的嫁妆。 被动的局面,一朝成为一只任人待宰的羔羊。 世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休妻?一纸休夫契书甩在渣男的脸上,是老娘要和离! 大手一挥,断了侯府的钱财。她利索地卷铺盖走人,只是带走的皆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翌日,烟雨楼酒肆。
顾梓霖在二楼的烟柳阁等了一个时辰,眼看着饭时已过,打发小厮请了好几回,吴长随还没有来。
他是新任盐运使周大人的长随,
历任也都是通过衙门里的长随往上递东西,今次有查盐税的事,耽搁了联系。
昨日在街上遇到,吴长随还恭喜他得陆家千金青睐,往后的日子青云直上。
实在等的不耐烦,顾梓霖起身要走,吴长随才姗姗来迟。
人一坐下,赶紧上菜,
吴长随像饿死鬼投胎,甩开腮帮子就是一个吃。
“顾家二郎,吴某实在是忙,我吃着您吩咐。”
顾梓霖心中有事,吃了两口放下筷子,
“吴长随,昨日我那大娘子沈氏去了盐课,不知是什么事。”
昨晚他是被母亲从陆家叫走,回去后才知道此事,这是要使绊子,一晚上没睡着觉,早上起来吩咐小厮传话。
吴长随咽下嘴里的肘子肉,喝了一口酸梅汤才说:
“顾家二郎,周大人昨天一直在忙,并未见客,小衙内传的话,具体什么事,不甚了解。”
顾梓霖自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压着桌面推了过去,
“烦请吴长随帮着打听打听,我这个娘子跋扈的很,我这......”
跋扈?
吴长随心中冷哼,沈家就数九姑娘最懂事,何曾跋扈。
听了这话心中有气,本不想要他的银钱,抬手银票揣在怀里,吃了两口起身告辞。
告辞前说了句,“十三爷和沈家老爷子有些渊源。”
顾梓霖见对方收了钱,心中有底。
至于十三爷,是雅苑的花花太岁,半年前搬过来,并无官职,仗着祖上有点积蓄整日的挥霍。
说道渊源,沈家没倒之前,江南有渊源的人排着队能绕陵州一圈。
现在流放了,谁还管你。
觉得问题不大,他乐呵呵的回了顾宅。
一进门径直往如意居行去。
“沈逸澜,说的好好的降为妾,睡了一晚就变卦了,沈家就是这么教育女儿的?出尔反尔。”
此话一出,连翘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姑爷此言诧异,姑娘可没同意。”
“啪!”
顾梓霖摔了手里的茶盏,
“沈逸澜,这就是你教的好丫鬟敢跟主子顶嘴。”
“连翘,”沈逸澜坐在罗汉床没动,“去给我做碗杏仁酪。”
连翘脸涨的通红,给半夏使个眼色,这才退出了主屋,半夏收拾了手中的针线,走过来立在姑娘身侧。
顾梓霖眼神慵懒,看着沈逸澜恬静的坐在那,一副官家千金的做派,落魄凤凰还佯装个什么劲。
“别以为找了周芦大人,就能把顾家压下去,还当以前呢,十三爷躲还躲不及,哪来那么多渊源。”
十三爷?
沈逸澜突然想起,在船上有个船员叫十三叔的,年龄只长她四岁,脸皮晒的黝黑,穿着也是破破烂烂的。
见她愣在那,顾梓霖心中不满,还是耐着性子劝,打板子事小,恐坏了陆凌玥的名声。
“沈逸澜,别怄气了,求你成全我们,咱们以后还是太平日子。”
沈逸澜像是没听见,思绪早飞到船上,当时她十二岁。
船出海前,她女扮男装偷偷藏在货物堆里,船开了才冒头。
当时被祖父训斥的很惨,平时很少出祖父的舱室,实在憋得慌才跑出来放风。
有日海上风浪大,十三叔被风刮下围栏,危难之际沈逸澜抓住他的手,坚持到其他人来救。
过去了六年,那人长什么样,记不清了。